从人心到猪心,110000以外的患者能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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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健道,作者|张羽岐、杨燕,编辑|昝立永
0年1月13日,57岁的心脏病患者戴维·贝内特在猪心移植术后成功脱离了ECMO(体外膜肺),目前恢复良好。
在此之前,1月7日,美国马里兰大学医学院成功将一只转基因猪的心脏移植到贝内特的体内。在敲除了四个基因的情况下,7小时的手术后,贝内特并未立即出现体内排异现象,得以保证供体在人体内存活。
对于医学界来说,这无疑这是“异种移植”(将动物器官移植到人体内)成功落地的重要节点。
猪心变人心,猪心值黄金,一颗猪心救了一条生命,这无疑是一次巨大的尝试。在此之前,人类更多的尝试是在人体自身器官移植上,第一台人类供体的肾脏移植术仅过去68年,年,南非开普敦才在摸索中进行了人类史上第一台心脏移植手术,但是患者因肺部感染仅存活了18天。
换心、换肺,亦或者切肝、换肾只是解决患者问题的第一步。移植之后还需要更多的时间,让供体与受体融合,要么生,要么死。年,医院的张世泽医生完成了国内首例心脏移植术,虽然移植成功,但是患者仅存活了天。
不仅如此,服用抗排斥反应药物、抗感染药物等或半生,甚至终身伴随患者。一手拿着万塞维(抗CMV,即巨细胞病毒感染),一手放着环孢素(抗排斥反应药物),想看看有没有选择,然而没有一种药能够放下。
对患者来说,供体是当下生存的基础,排异药物才是持续生存的将来。随着技术的成熟,这个药物市场是否会迎来春天?移植背后是否有黄金般的上下游需求?
01器官移植分水岭:技术开启产业爆发期?
把猪心移植到人体内,听起来就是件足够疯狂的医学尝试。
这起案例本身具有特殊性。贝内特作为全球首例尝试“猪心移植”手术的当事人,在接受移植手术之前近两月只能靠心脏支持系统维系生命,同时,因为有过不遵医嘱的“前科”,人体器官移植这条路也被他堵死了。
情况危急,别无他法,同时病人主观愿意配合,是这项风险极高的手术最终能实施的必备要素。
当然,贝内特也是幸运的,几十年来,全世界的科学家和无数需要器官移植的患者都在等着异种移植的进步,很多人直到去世前都没能看到这一天。而此次在FDA的紧急认证和马里兰大学的推动下,这一手术才终于落地。
随着这起“异种移植”手术的向前推进,医学新时代的大门也在缓缓打开。
如果说科技是第一生产力,那么医学领域的一大步,往往意味着产业上下游扩容的新契机。
“猪心移植”的新闻满世界刷屏时,李强开始筹划重新捡起自己此前搁置的一款仿制药的计划书。
药品名称是万赛维,也叫盐酸缬更昔洛韦片。早在年,李强和朋友就在试图打通这款罗氏旗下原研药的仿制生产链条。
这事并不难。从生产角度分析,全球70%的缬更昔洛韦片原料药都是用李强朋友家药厂出口的中间体制作的,罗氏的原研药专利已经过期。论精细化加工能力,对杂质和产量的要求,这家原料药厂同样妥妥的能达到国内外药典要求。
从价格看,抗排斥药物大都较为昂贵,罗氏的万赛维元/盒,印度仿版要元/盒,而手握原料药的他们能将成本控制在印度价格的1%左右,价格优势还是很明显的。
但从投入产出比的角度来看,这事不容易。盐酸缬更昔洛韦片有两大适应症,一个是作为抗排异药物,用于器官移植后的免疫抑制,另一个是用于艾滋病人晚期视神经病变引起的眼盲等并发症。
目前发达地区艾滋病人大多有完善的免费药物体系,很少发展到晚期,而国内器官移植市场更是年操作总量在一万例上下,体量非常固定。简单来说,缬更昔洛韦片面向的是一个非常刚需但体量较小的用户群体。
用户量少,意味着市场销售额基本稳定,而仿制一款药的成本却不低。李强算了一笔账,这款药研发成本在万左右,加上药物的生产成本,申报一致性评价,前后大概需要-3年的时间,前期投入在万上下,并不是一笔小数目。如果除去政府补贴等因素,前期投入至少要7年才能回本。
对很多医药投资人来说,前期投入大,后期回本慢,每年利润固定,这显然更接近于公益而非生意。在聊了一圈身边的医药投资人都无果后,李强无奈搁置了这款药的仿制进度。
“猪心移植”给整个产业带来了求之不得的增长机会。如果猪心可以成功移植到人身上,那么无论是供体也好,还是可以进行的手术病人也好,都会大量增加。
真实市场迷雾:刚需背后难题待解
一旦器官移植领域从质变积累到量变,那么“免疫抑制剂”这座金矿必然随之水涨船高。
心脏移植技术在中国已经发展了45年。目前中国累计开展器官移植超过10万例,是仅次于美国的第二大器官移植大国。
不可忽视的是,技术难题之外,巨大的供需缺口才是更难解的痛点。
以心脏移植手术为例,《中国心血管健康与疾病报告》数据显示,推算心血管病现患人数3.3亿,其中心衰病人万。对于终末期心力衰竭类病症来说,心脏移植是最有效的治疗方式之一,需要做心脏移植的病人并不在少数。
《中国器官移植发展报告》最新版显示,年至年,肝肾器官移植等待者数量逐年递增,肾脏移植等待者从人增至人,肝脏移植等待者从09人增至人。心脏、肺脏分配系统于年10月日启动,首年(年)统计,有人等待心脏移植,89人期望能够尽快移植肺脏。
但是,截至年,全国35家心脏移植中心,全面实施脑死亡心脏捐献以来,~年仅完成心脏移植例。
中国人体器官捐献管理中心数据显示,截至0年1月0日,国内实现器官捐献例。
尽管等待者不在少数,但是能够进入手术状态或是能够得到供体捐赠的比例并不高。肾移植作为移植手术最熟练,且能够亲缘性捐赠的“工种”,自年至年手术比例屡屡升高(从例升至例),但与等待者比较这个数字还远远不够。
心脏移植术更甚。其一,技艺要精深,其二,供体要“精美”。在此种要求之下,年全国心脏移植手术仍仅有79例,尽管年以后技术跨越式突破(供体保存从冰块短效保存向无缺血心脏移植技术转变),但受条件所限,年能够进入手术阶段的只有例,除此之外,等待者也不在少数。
对于庞大的患病人群来说,供需之间的巨大差异,注定很多人必须一直等待。有专家曾对外表示,因为缺少供体,医院甚至几年都没有完成一例移植手术。
而“猪心移植”技术的出现,给出了另一条思路-异种移植。
技术突破之后,产业爆发期必然也是上下游的收获期。一旦器官捐献的瓶颈得到突破,免疫抑制市场将呈爆发性增长。
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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